【钟凝】温度（4）
*赛博朋克世界观
*ooc注意，文笔搓可以指正但勿喷
*钟离凝光cp向，注意避雷，有私设
*此文我讲究写钟凝两人的内心与情感，所以商业筹谋之类的设定基本没有，不喜勿喷
*钟凝春节12h企划作品的后续（是后续
*1～3节全文走这儿
*请用粮愉快
那一天，万年老鸽子终于码了它的文
4.
即使是在科技高度发达的时代，时间仍旧不可被掌控。在文件上的字迹已快看不清时，凝光这才恍惚抬头，意识到又一个夜幕降临了，于是将自己从繁忙的工作中抽身出来。
她起身端起一旁古木置物架上的烟斗，点燃了烟草。据说在很久以前，烟草不过是常见的便宜东西——如今也很便宜，甚至说是廉价，却非常少见难得了。
她走到玻璃墙前俯瞰城市，烟雾在身后飘绕。
她喜欢在思考问题时望着离月市，望着，她一手造就的城市。
煌煌灯光随着夜晚的到来在这座城市中逐渐延伸铺开，十几支缤纷的聚光灯柱在各个地方往城市上空来回扫射，时而淹没在广播飞船散发出的强烈虹光中，偶尔有几架飞机在城中呼啸而过，然后停留在某座大厦的顶楼停机坪，或是淹没在霓虹与笑声缭绕的城市里，覆盖了高楼的液态钢流动着果酒般通透的紫红与幽蓝，一位用S5D音影技术投射而出的巨大美丽女性从前经过，带着一阵迷醉的酒精味。
虚虚实实，假假真真，光怪陆离，资本丛生。
造就这个时代的罪犯并不是凝光，可她却是成就这个时代空前繁荣的第一帮凶。
“……恭喜由凝光大人主导的科研项目成功了……”
她不知怎的，回想起来这句话。
那天他异样的情绪，沉重的目光，是在责怪她吗？
她，无良的资本家，一边说着厌恶一边将世界推去更黑暗的方向，自私，伪善。
她知晓世人对她诸多指摘，可她从来都毫不在意，对任何评价一笑置之。
可是又为什么，一想到他无声的责备，自己心里会不太舒服呢？
“呵。”凝光轻笑，闭上眼想将这些莫名的情绪抛却。“终究只是道不同……”
“不相为谋罢。”
……
夜晚，又来临了。
呼啸的风声紧贴耳边刮过，缤纷的聚光灯在他眼底下晃动，钟离抱着一柄长枪，坐在高度可堪比最高之厦的信号塔上，偏头凝望着群玉厦的顶层天台。
哪怕身处高天，也没有人能够幸免这座城市的光污染，他也很久，很久，没有看见过月光了。
他沉思着，想起了，许多年以前，那个时候世界还远没有如今这样空前发达。
那个时候电子光芒还凐灭不了银月的光辉。
那个时候，人们还只是纯粹的人类，即使那位伟大又疯狂的科学家创造出了他，他也只是，优越于人类的人类。
这被秘密进行的所谓“新人类”实验，在诸多失败后最终诞生了他。
经精密的测试，他无论是全身肌体各项组织，或是脑发达程度，都超越普通人类好几倍，新陈代谢的改造甚至是让他有着漫长于普通人类好几倍的寿命。
可年迈的科学家依旧大失所望，最后遗憾而终。
他也是失败品么？他能懂那些繁杂的生物理学，却不懂那位科学家的期望。
科学家为了保密措施，在临终前尽数销毁与实验相关的一切，包括失败的人造人。
可是他在犹豫后，放过了钟离。
钟离清晰的记得那晚有月光，年老的科学家终是褪去了严肃的学究气场，安详的坐在轮椅上，将半个身子都沐浴进了温柔的月光中。
“在不泄露这次实验的前提下，你自由了，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吧。”
钟离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放他走，就算他还是走了，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，想做的事情？不，不知道。
可他还有着那么漫长的生命。
于是他做了许多事，打工，教书，入警，参军，间谍……他是优于人类的人类，可世间仍旧将他打磨。
四处漂泊，奔波，他经历了世界一次又一次的更迭，见证了数不胜数的时刻，内心也早已在时间中趋于安稳。
他看见了太多，懂得太多，获得又失去了太多，于是不在乎了的，也越多，越多。
他还有心，但可能早已失去了温度，只为自己而见证着历史。
所以他不在乎，自己的躯体是否装载了机械。
原本是不在乎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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